笑傲江湖（剧本节选）

信远染坊)



衣卫甲：报告厂公，欧阳千户带着华山人马已经来到山口了。



厂公：哦!传令庄外的番子，立刻隐蔽。其他的锦衣卫统统改穿工人的服装，快……。



众衣卫：是!



厂公：张标，李怡!



二人：在!



厂公：快点儿拿衣服给我换!



二人：是!



厂公：快!



(染坊内。千户与华山派众人到。千户抢先一步上前跪下。)



千户：舅舅!(向厂公使眼色)



厂公：舅舅?!



千户：我们有四五年没见了。这次您远道而来替家父办头七丧事，华山派掌门岳伯伯岳不群跟着甥儿平之，特地来见您。他说有事跟您商量!



厂公：哦!



(岳灵珊走上楼梯，看见水车，面露微笑，快步向前。画面切回过去她与令狐冲在水车上嬉戏的场景。想起令狐冲，脸色又黯淡下来。岳不群等人进入房中。)



岳不群：咦，林家办头七，怎么没摆灵堂啊?奇怪!(厂公和千户抬起头来，脸上不自然。)



厂公：哈………。(推开千户)我们林家为了避免过分张扬，怕仇家知道，赶尽杀绝，所以把灵堂只摆在我们心里边，没有摆出来。



岳不群：哎！这也是迫不得已。那我们一起为镇南兄祷告!



(岳不群甩衣跪下，华山众弟子赶忙也跪下。)



岳不群：我们一起向天发誓。



(千户、厂公二人不得已，勉强跪下。)



岳不群：皇天在上。



众人：皇天在上。



岳不群：林家的血海深仇，一定要血债血偿!(边说边观察千户和厂公表情)



众人：林家的血海深仇，一定要血债血偿!



岳不群：还要把仇人碎尸万段，死无葬身之地。



众人：还要把仇人碎尸万段，死无葬身之地。



岳不群：镇南兄，望你在天之灵，保佑我们早日找到凶手，替你报仇!向天三拜!



华山一徒：一拜!(众人下跪)再拜!三拜!(众人又下跪。厂公不悦。)



(众人起身，千户忙扶厂公起身。）



岳不群：我们向镇南兄居屋三拜!(厂公无奈，一甩袖，摆脱千户搀扶，随众人跪下。)



华山一徒：一拜!再拜!三拜!



(厂公含怒起身。众人起身。)



岳不群：哎，怎么你们林家的规矩，不向客人谢礼吗?



厂公：嗯?!家属，谢礼!(不得已率众跪下叩头)



华山一徒：一拜!再拜!三拜!



(众衣卫又三拜。岳不群冷笑。)



(厂公与千户进房)



厂公：哼!



千户：厂公。



厂公：你在搞什么鬼?!



千户：就是这只老狐狸啊!硬要把女儿嫁给我。弄得我没办法!



厂公：那令狐冲呢?



千户：我用毒酒把他解决了!



厂公：《葵花宝典》的下落呢?



千户：还没查到!



厂公：嗯?哼!(千户得意微笑)



(染坊里。夜。千户扮作蒙面人快步穿过走廊，走下楼梯，来到水车旁。楼梯下有一蒙面人暗中窥探。)



千户：宝物在水车下面!(下水。蒙面人倒勾在屋顶继续监视。)



(千户从水中出来，掏出一圆筒，左右观察，打开。内有一书卷。)



(蒙面人飞身下来，夺过其书，一掌将千户震下水。将书卷藏入怀中，施展轻功逃走。另一蒙面人迎面扑来。听声音应是厂公。)



厂公：狗贼!不许走!(二人你来我往，打得难解难分。)



蒙面人：看掌。(一场混战。水车在二人之间飞来飞去，木屑乱飞。)



令狐冲：(刚好路过，看见屋中人影乱闪)有贼，有贼!有贼啊!有贼啊!



厂公：想跑!



蒙面人：哼!看招!(一掌过去。水车被震碎。染坊内灯光亮起。)



(蒙面人飞出门外。令狐冲挺剑向前，蒙面人一剑震飞令狐冲之剑。)



令狐冲：剑气!(蹬蹬蹬后退几步，《笑傲江湖》曲谱从怀中掉落地上。)你是不是华山派?(岳不群追上直取令狐冲)落剑式!(二人混战。书卷从蒙面人怀中掉落。原来是《葵花宝典》。蒙面人面巾亦落下。原来是岳不群。)



岳不群：啊!你什么招式?!



令狐冲：啊!师父!?



岳不群：(忙捡书卷，却错捡《笑傲江湖》曲谱，藏在怀中)令狐冲，事关华山存亡，不许跟人说见过我。(岳不群飞身而去。)



(令狐冲看装曲谱的匣子空了，四处寻找，发现地上的《葵花宝典》。正在看时，众人吆喝着冲出。)



众人：贼!谁喊有贼?哪里有贼?嘿，大师兄!



令狐冲：啊!哈!哎!(迎上去，走进染坊）小心啊!外面有很多番子，这里所谓林家的人很可能不是真的，大家小心一点儿!



众人：嗯!



(岳不群房内。岳不群展开曲谱，做各种尝试试图揭开秘密。有人敲门。)



岳不群：谁啊?



陆大有：师父，我是陆大有。(岳不群开门，只留一条缝)下面有事!



岳不群：陆大有，你进来，跪下发誓。(陆大有进房，跪下)你带着手卷，换上夜行衣，马上离开这里。这关乎华山安危的大事，就算牺牲自己，也不可以把秘密泄露出去。



陆大有：是，师父!



(染坊内。令狐冲走在楼道内，岳灵珊闻讯赶来。)



令狐冲：小弟!



(岳灵珊见到令狐冲，三笑又一哭。转身走开。)



令狐冲：哎，小弟。(抓住岳灵珊，将宝典放入其衣袖中。)



岳灵珊：哎，干什么?



令狐冲：(小声)里面是《葵花宝典》，很重要的，别让人知道。怎么样啊，小弟?



岳灵珊：怎么样，乌龟?



令狐冲：乌龟?



岳灵珊：记不记得你说过，不去大树林就是乌龟?



令狐冲：嗯!(苦笑，皱眉，搔头。)



(千户换过衣服出来，看见令狐冲。)



千户：啊!



厂公：(亦出现在楼上。怒)令狐冲不是给毒死了吗?!



(千户拔剑而下，欲杀人灭口。千户发射飞镖，众人拔剑纷纷挑落。众衣卫拥上前来。)



千户：捉住他!



令狐冲：嘿!林平之，你搞错了，我不是贼。我是在外面喊有贼的人。你快看看林家的宝物丢了没有吧!



千户：不必废话，我知道你跟日月神教有关系。你是杀死我们林家的主要凶手!(抢手下人刀飞出。)



(厂公一把捉住千户的手。一震，刀飞。千户倒地。)



厂公：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林家有什么宝物吗?什么意思?(千户挣扎欲溜。)



厂公：(一指，不回头)捉住他!



衣卫：是!



令狐冲：哎，他是林家唯一的后人，你干吗把他抓起来啊?



厂公：嗯!他是林家唯一的后人?林家的后人多的是，什么时候轮到他呀?你是不是知道林家的宝物放在什么地方?



令狐冲：哦!我答应过他爹，就告诉他一个人。说完之后，我就全给忘了。你想知道，就问他自己好了!(边说边玩刚才千户发射的飞镖)



厂公：嗯!



千户：舅舅，舅舅，不要让他分化我们。手下留情!



令狐冲：哎，舅舅，你们家教很严，我们也不方便插手。您慢慢教训他吧!河水不犯井水嘛!我们叫师父收拾东西，我们回华山去了!告辞。



众弟子：告辞了!



令狐冲：这只镖还给你!



厂公：(拦住令狐冲)令狐冲，刚才是不是你喊有贼呀?



令狐冲：是呀，舅舅!



厂公：那你为什么不抓住他？



令狐冲：我打不过他呀，舅舅!



厂公：嗯，你是华山派大弟子，你抓不住他，谁还能抓得住他?除非是你师父?



岳不群：(楼上现身)混账，岂有此理!胡说八道!



(岳灵珊将宝典不小心掉下。岳灵珊跪下遮住之，华山弟子一起跪下!)



岳不群：你们全都跪下干什么?在搞什么鬼?快说!



令狐冲：(赶忙盘腿坐下，气守丹田。华山弟子由跪改坐。)气浮如流水之不安!心静似高山之不动!



众弟子：静坐养气!



厂公：外面喊了那么久抓贼，岳掌门，你武功高强，应该听得到，为什么姗姗来迟?



岳不群：哪里有贼啊?你千万别听令狐冲胡说八道，他平时就喜欢撒谎骗人，唯恐天下不乱。令狐冲，你现在破坏了华山派的教条，我要马上将你逐出师门。你走!



岳灵珊：(与众弟子赶忙站起)爹!



众弟子：师父!



厂公：慢着!今天晚上在这里的人，一个都不许走!



岳不群：所谓国有国法，家有家规。这是华山派的事，轮不到林家管。



厂公：你想讲国法吗?好，我们就讲国法。张标，李怡。



二人：在!



厂公：换上官服，立刻升堂!



二人：遵命!



(染坊内。众衣卫换好衣服。厂公亦着朝服端坐正中。押上千户。)



厂公：跪下!哼，叛徒!(以京剧念白的口吻)华山派掌门人岳不群，跪下接旨!



岳不群：(不满地跪下)岳不群接旨。



厂公：朝廷用人之际，我现在收你做我的都护院，副使参随，以后听我的吩咐做事。



岳不群：岳不群是山野村夫，恐怕能力不足！



厂公：(左手一拍椅子)混账!你不肯做，就是对朝廷不满。想造反哪?哼哼哼，你现在是流水不安呢，还是高山不动啊?谁对我怎么样，我心里有数。岳参随，以后你做我的部属，不按我的话办事，对我不忠，就是叛国，要砍头的。



(岳不群心中一惊。)



厂公：我们朝廷授权优差，是有一定规矩的。你要给我叩一千个响头。



张标或李怡：开始叩头，一，岳不群，叩一千个响头!



众衣卫：叩头，叩头，叩头……!



张标或李怡：一，二，三，四，五，六，七，八。



(岳不群叩头，太监一边喝茶，一边冷笑。)



一衣卫：报告，我们抓到一个黑衣人，是华山弟子!



华山一弟子：是陆大有啊!



一衣卫：(跪下，耳语，献上一书卷)厂公。



(千户跪在旁边，斜眼偷看。厂公展开一看，一惊。)



厂公：岳参随，我看你怎么样处理这件事?



岳不群：(转头看陆大有)叛徒，你偷了林家的东西，(起身，指着陆大有）就是偷了朝廷的东西。我要割断你的腕脉，废掉你的武功。



陆大有：啊?!



岳不群：拿剑来。



令狐冲：(见势不妙，带陆大有躲到楼梯上)躲开!



(岳不群一击未中)



令狐冲：(坐在楼梯上)这本书不是朝廷的，是一位前辈送给我的琴谱，叫做《笑傲江湖》。(厂公展开细看。)嘿嘿，你要是不相信啊!(厂公站起身来。)我可以照琴谱弹一次给你听。如果有兴趣的话，可以跟着一起唱!(弹琴。厂公跌坐在椅子上。)沧海笑，滔滔两岸潮，浮沉随浪，只记今朝。苍天笑，纷纷世上潮，是谁胜出，天知晓。江山笑，烟雨遥，涛浪淘尽，红尘俗世知多少……



岳不群：(厉声)不准唱。令狐冲和陆大有勾结日月神教，背叛师门，依照华山教条，一定要废了他们的武功，逐出师门，以谢华山师恩!执行家法!



(华山众弟子面面相觑。)



陆大有：(慷慨站起)各位师兄，你们动手吧!能够为华山派壮烈牺牲，我陆大有虽死犹荣!



(说罢陆大有要下楼壮烈牺牲，令狐冲忙抓住他。)



令狐冲：别这么笨，不要乱牺牲啊!



岳不群：(见众人不动)你们想造反。是不是也想让我废了你们的武功?华山剑阵，上!



众弟子：呀!(飞扑上前）



一弟子：大师兄，小心。(一剑刺过)



又一弟子：师兄，小心。



令狐冲：(反剑一架)嘘，你们也小心。大家都没事吧!(众弟子一起做个鬼脸)



岳不群：(京剧唱腔)杀──!



六个弟子：杀!我们来了!



(六人飞身上楼，又飞扑而下，空中联手结成剑阵，盘旋而下。岳灵珊一急，拔剑而上。)



一弟子：师妹在下面。



(众人散开，混乱中陆大有中剑，伤左肩。)



陆大有：哎，嗯!(众人围上来)



岳灵珊：(分开众人)啊，大有!你没事吧?



陆大有：没事。



(岳灵珊头一扭，跪在岳不群面前，众弟子也跪下。)



岳灵珊：爹!



众弟子：师父，你废了我们的武功，放了他们吧!



岳不群：哼!在外人面前丢我的脸!废就废。华山那么多弟子，废了你们算得了什么!



岳灵珊：(挡在岳不群面前)放了他们吧!师兄的东西在我这儿！



(众人一惊，厂公抢先跳起。岳不群就近抓过宝典，顺手将女儿向后一带，以挡厂公去路。厂公手掌抓下，对着岳灵珊。)



令狐冲：(抓住陆大有，以带缠腰，抛出)给我扑!捉住师妹!



陆大有：(陆大有一抓抓空。令狐冲捞回陆大有)脱手了。



(眼见岳灵珊向楼下空地摔去。忽地一条长鞭“嗒”一声扫到，卷起岳灵珊一放。任盈盈和蓝凤凰赶到。)



岳灵珊：你们?



任盈盈：不要怕，我们是来给你师兄看病的。(苗语)



(岳不群乘乱狂奔，还将弟子当做挡箭牌推向厂公。)



岳不群：不听话，全都给我去死吧!



(岳不群一掌打下两弟子，回头一剑扫过。厂公忙退，二弟子倒地，厂公衣服被剑划破。厂公将两名来扶的手下一震而飞，岳不群一剑飞出，三官兵串胸而死。)



岳不群：你去死吧!(抓两弟子丢下去)



(令狐冲救起。又丢两名，又救。)



令狐冲：大有，危险，过来。留住性命，保住华山，溜!(飞上二楼。)



(岳不群转身扑向女儿）



蓝凤凰：到我后面。(苗语)



(蓝凤凰冷冷地看着岳不群在张牙舞爪，右手一抖，蛇从衣袖滑行而出。)



岳灵珊：爹!



(厂公扑来，岳不群双手一抖，蛇飞向厂公。两人各持蛇的一头，对持在两端。)



岳不群：两头蛇?



厂公：岳不群，你这个伪君子，跟这条蛇一样，两个头。做我的部下，竟跟我作对?



岳不群：哼哼!你官字两个口，怎么说，都是你有理。



(两人暗用内力，蛇身鼓胀起来。令狐冲等从楼上跳下。蛇身炸开。)



任盈盈：你们的师父，是不会放过你们的。他已经把你们这些师兄弟全部都出卖了。如果要自救的话，一定要杀出重围。(苗语)



令狐冲：师弟，你们护着师妹离开这里。快走!



(岳不群与厂公二人一场混战。)



厂公：我官高势大，你怎么跟我斗?



岳不群：我拿手卷见皇帝。



厂公：双柱擎天。(屋顶瓦片乱飞，风声大作。）



千户：(乘人不备，溜到墙角)快解开我，快解开我!快点儿！



(岳不群慌忙离开，厂公用劲儿一吸，宝典从怀中落下，摔在楼梯上。岳不群跳上外边的马匹落荒而逃。厂公捡到手卷。)



厂公：哈……



(任盈盈一鞭打过去，令狐冲仗剑向前。又一场混战。)



厂公：你们到底什么人?跟我纠缠不清?



任盈盈：你不知道，我就是日月神教的人。



令狐冲：(岳灵珊跳下，令狐冲手抓住，提到楼上)小弟，滚上去。



(任盈盈与厂公打斗。任盈盈被打落，令狐冲赶忙救起。)



厂公：你们这些后辈小子，哼，真是不自量力。如果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，我古今福三个字就倒着写!



蓝凤凰：(躲在楼上拿着一支枪，塞进火药，用火石点火)好!我就叫你倒过来写!(苗语)



众弟子：(冲进来)大师兄!



令狐冲：你们还过来干什么?快走啊!



(蓝凤凰狂打火石。)



蓝凤凰：(见厂公要发功逼向任盈盈和令狐冲，一急之下，站起喝道)老太监!(点着火）你的名字倒过来怎么念?(苗语)



(一枪击中厂公胸口。厂公看胸口伤势。蓝凤凰见厂公不倒，转身换把长枪。)



蓝凤凰：哼，打不死你老太监，我蓝凤凰三个字倒过来写。(苗语)



(塞进火药，正欲再打一枪。厂公运内力，子弹飞射而出，射伤蓝凤凰。蓝凤凰从楼上撞断护栏，摔了下来。枪脱手。令狐冲来救，一剑刺出。厂公掌心抵在蓝凤凰头上。令狐冲急忙撤剑。岳灵珊在楼上张望。)



厂公：《葵花宝典》。(从怀中掏出《葵花宝典》)死了这么多人，流了那么多血，《葵花宝典》都没弄脏。我总算稳了。



(楼上岳灵珊见长枪，正欲去捡，不料千户已抢先一步。)



千户：(拿枪指向岳灵珊)不许动!



岳灵珊：林平之?



千户：我不是林平之，我是欧阳全。厂公，把他们全都杀了吧!



厂公：(转头仰望千户，又转向令狐冲）令狐冲，刚才你唱的歌很好笑。你认为世界上什么都可以笑，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笑的，笑错了会没命的!所以，最后笑的是我。哈!(边笑边晃身子。蓝凤凰表情痛苦。)



（千户回想起一件事，内心恐惧不已。闪回前面的一个镜头：厂公：我会记住，你做了我的部下，只要你一对我不忠，就无法翻身。我要砍你的头的。嘿!)



(千户心一横，掉转枪口对准厂公。一枪打中狂妄中的厂公，令狐冲乘机抢过蓝凤凰，一剑刺穿厂公。任盈盈一鞭打爆厂公的头。宝典飞起，落在跑路的千户脚下。)



千户：(捡起)葵花宝典?(转身便走。)



(厂公仍在大笑的头终于倒下。令狐冲与众弟子一起围上观看。)



令狐冲：哈哈，果然，他是最可笑的人啊!



(染坊外。众人走出染坊。)



一弟子：我们现在还回不回华山啊?



又一弟子：我们还可以回去吗?



(令狐冲看着远处的任盈盈。任盈盈也在张望。任盈盈与蓝凤凰骑在马上。岳灵珊欲言又止。)



又一弟子：师兄，这个手卷，是我在里面的废堆捡回来的。现在还给你!



(一剑飞来，剑伤众人。原来是岳不群。他抢过手卷，仰天长笑。)



岳不群：哈……《葵花宝典》!



一弟子：那只是《笑傲江湖》的乐谱!



(岳不群展卷一观，将卷一丢，剑一指。)



岳不群：想反抗?受死!



岳不群：徒弟打师父，可耻!



令狐冲：(拔剑站起)我不是华山派了，我跟你打!(跳出与岳不群相对)岳不群，我问你一句话：谁是风清扬?



岳不群：风清扬?我们华山派的太师伯。你这个无耻的后辈，凭什么身份问华山派本门的事情?



令狐冲：什么身份?我是他兄弟。我就是你的干太师叔。



岳不群：说什么?竟然敢跟我讲辈分!



令狐冲：什么身份都行。你瞪着眼睛撒大谎就不对。华山派不能为一个人的野心而牺牲。



岳不群：你这个叛徒，我要杀一儆百。



(二人又一场大战，杂物乱飞。令狐冲后退，撞到染坊晾晒织物的架子。剑气纵横。令狐冲被岳不群剑气冲倒在地。)



岳不群：你的剑气不过是我的三成。你能进入我十尺范围就打吧!



令狐冲：(跃起，挺剑直刺)荡剑式!滚滚滚……



岳不群：(惊讶)什么招式?



令狐冲：独孤九剑!(斩断岳不群手腕，剑落，插地。)



岳灵珊：爹!(冲向前来，挡住令狐冲。)



令狐冲：啊!



岳不群：啊!



岳灵珊：爹……（对令狐冲）放他生路吧!你已经断了他的经脉。



令狐冲：华山不是他一个人的。说一套，做一套。他才是真正的叛徒!



(令狐冲将剑向后一丢，骑马回去将岳灵珊拉上马去。)



(响起主题曲，二人一骑扬尘而去。岳灵珊回望。)



(染坊院中，岳不群捂着手腕呆坐着。岳不群从怀中掏出染满鲜血的“笑傲江湖”曲谱，愤而撕掉，朝天扬起碎屑。苍茫广漠中，令狐冲与任盈盈等会合，一起离去。)